Tuesday, August 30, 2011

她和他和她的故事

同一間的咖啡店

引子 

“Спасибо, Анечка, за письмо. Я за тебя рад. Обязательно приеду к тебе. С
бабушкой все в порядке, уже вылечила свою шишку, хотя с трудностями, теперь
у нее болят колени. У меня тоже все хорошо, братики твои растут понемногу и
начинают давать жару всем, особенно Андрей. Совсем взрослый уже. Мы с
Наташей недавно вернулись из Финляндии - ездили играть в гольф и собирать
грибы.Открыла Наташа магазин одежды в Ужгороде, теперь пропадает там, но это
бизнес, и ей он очень важен. В стране по-прежнему плохо, не могут власть
поделить, но скоро выборы. Надеюсь, все сложится. Целую тебя, учись хорошо,
я очень тобой горжусь, будешь образцом для малых. Пиши чаще.”
...

別擔心, 以上一段不是亂碼,而是一封用俄文寫的電郵。收件人是這次的訪問主角,Anna Boyechko, (安娜)一個來自烏克蘭的女生,在香港大學作一個學期的交換生。

「我爸爸寫了一封很長的電郵給我,大約有150字!真的,叫我驚喜!」坐在餐桌另一面的安娜提高了聲量.

電郵內容是:安娜,謝謝你的電郵。我替你感到高興,奶奶的身體還好。你的弟弟們在成長著,開始叫人頭痛,尤其是大弟弟安德魯。我也不錯,我和娜特莉(他的現任太太)剛從芬蘭回來,我們去了玩高爾夫球和採磨菇。娜特莉在城市開了一家時裝店,她很著緊店務,經常呆在城市。烏克蘭的政治還是很糟,不過選舉很快就來了,希望到時一切都會好起。 吻~ 努力學習,我為你感到驕傲,你是那些小傢伙的榜樣。多點寫電郵,告訴我你的最近。

如此的閒話家常,可是回首看它的一路走來,你會明白安娜的驚喜,甚至安娜這個女孩---敏感、聰慧、透明、善良以及一點點的孤僻。


小時候的她,和他和她 

「記憶中,我爸爸從來沒有罵過我,是一個好父親。」安娜說,「可是,當你連一個父親在你成長中做過些什麼都不知道,又怎能用「好」去形容?」

安娜的父母在她四歲時離婚了,因為安娜的爸爸有外遇,還要是把那個女人帶回家,然後把外出回家的安娜和她的母親鎖在門外的那種背叛。

「他們的分開是和平的,至少我不記得當中有過些什麼吵鬧打鬥。我媽媽告訴我,她曾想為我爸爸再生一個小孩來維持這段婚姻,可最後也就這樣了。」安娜淡淡地說,「懂得放手需要一定的勇氣和智慧。」

「對於爸爸,沒有多大的依戀,或許還小,或許他從來都是扮演「缺席的父親」一角,」安娜頓了頓,接著說:「不慣嘛,是有的,但隨著日子漸漸過去,人會習慣所有的不習慣。」

安娜說,她的母親認為是自己的不好,未能留住她父親。更重要的是,生活中太多的人與物提醒著他的存在,以及她的「失敗」,安娜的母親帶著小安娜移居到鄰國哈隡克斯坦,重新開始。

沒有要安娜父親的贍養費,也沒有要來自娘家的接濟,憑藉一口流利的俄語、烏克蘭語和大學時主修英語的文憑,安娜的媽媽為報章撰文之餘,還是教人英語維生。

安娜成了她母親最大的支撐點,她們形影不離,她們也是彼此世界的中心.直至離婚三年後,母親有了新的男友。安娜變得歇斯底里,母女之間的關係變得緊張,打心底裏,安娜知道那是「嫉妒」在作祟,可是無法自控。最後是,安娜的母親跟安娜說她小時候的事,最後帶出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拆開我們,更沒有一個男人可以代替我們在彼此心中的地位。」的意義,然後小安娜便和母親和解了。

「現在想起來,其實我們都受盡了那種畸形的倚賴關係的折磨。」安娜笑著說。

青春期的她,和他和她 


14歲的安娜考入了烏克蘭專為資優兒童而設的大學先修機構--- The Lyceum.讀了兩年後,安娜母親認為安娜應該得到更好的教育,所以打算去英國工作.正好她在英國的朋友有門路,於是安娜便和媽媽一塊起程到英國.

「好奇妙啊!我還以為會像我媽媽一樣,大學畢業後,愛上一個男人,結婚,出國;或許遇上感情上的波折,吵鬧幾翻,再落葉歸根。」安娜嘴角上揚,「可我是去讀書,在那裏,我看見了另一個未來。」

因為學費昂貴,安娜的母親叫她找父親商量.

說不在乎,可這麼多年來,安娜一直有意無意地收集著有關父親的資料。她知道父親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在世界都猜疑著伯林圍牆的倒塌,蘇聯的解體時,當時還是記者的他,已參與在歷史中,見證著這一切的發生。烏克蘭在1991年獨立,政權落在一小部分的精英分子手上,安娜的爸爸雖然沒有參與其中,可是跟那些人都有交情。他甚至幫俄羅斯前總統普京幹過事,有一隻普京送的手錶,權力是最好的春藥。父親身邊有不少女人,而之前電郵中提到的娜塔莉,是他的第四任太太。現在的父親是烏克蘭的高官,甚至在密組新的政黨參與選舉。

安娜的父親選擇了一家咖啡店和安娜見面,這麼多年來的第一次見面。

「我想這大概是想讓我們輕鬆一點,可是,我們都像是拉緊了的橡皮筋一樣。」安娜說。

「坐下來的一刻,我們對望了一眼,然後各自低下了頭,他讓我說說我的生活。我說,我想到英國讀書,需要錢他低著頭,不斷地吸著煙。」安娜順勢擺起了吸煙的手勢,食指和中指夾在一起,放在唇邊,拿開了,再放回去。「我知道他緊張,可我是更加的忐忑。」

「服務生端來了咖啡,向我爸爸笑了笑,很明顯他們都認識他。那個服務生瞟了我一眼,像是給人發現了那種乞丐般的卑微,我把頭低得不能再低了。」

空氣沉寂了.

「他寫了一張支票給我。我如坐針氈地喝完了那杯咖啡,走出咖啡店,跟他分道揚鑣,轉身的一刻,眼淚湧了出來...」安娜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接過遞給她的紙巾,印了印眼角.

「不好意思,失禮了!沒有跟別人談過這些,以為已是事過境遷,原來心還是會痛。」安娜笑道。

「不過,現在想起來,我開始明白我爸爸。16歲的我在他眼中只是一個青少年,一個飽經滄桑的男人可以跟一個黃毛丫頭說些什麼?更何況這個黃毛丫頭是你的女兒。我想他的無力感和我不遑多讓吧!」安娜說。

不過,後來才發現,安娜的爸爸在支票上寫少了一個零,把£400,000寫成是£40,000.回到英國的安娜只好寫了一封郵件給他,同時也把自己的對父親的恐懼,當中的擔心`羞恥一併寫了出來.

幾星期過後,安娜收到了一個只寫著「sent」的電郵.

「之後的幾次見面好像比第一次順暢得多,大概是他開始感到我是他的骨肉,是他的影子,也開始看到我的成長,能談的話題越來越多,他甚至跟我談他的政治遠想。聽見時,心中暗呼「哇」!」安娜張開口,「哇」了一聲。「或許我和我爸爸就像是野生動物和人一樣,會逐漸地建立關係。上次我甚至跟他談了我的男朋友,他也介紹了我那些小弟弟,還有他的第四任太太,娜特莉給我認識。」

現在的安娜是獨當一面的魅力女生
「你知道嗎?娜特莉只比我大一歲!可是對著她,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小孩。她有足夠的勇氣不用一紙婚書,跟一個人一起生活;甚至勇敢得可以生小孩,背起母親的責任。她會開車,會訂遊輪的船票,會讓人知道她想要什麼,令人把她當VIP (貴賓)看待,令丈夫心甘情願地買鑽石給你,贊助你去馬爾代夫旅行...天啊!她懂的事,我全都不懂得!」安娜聲量又提高了,鄰桌的人望了過來,她吐了吐舌頭。

「對著她,沒有了起初的反感,反而多了很多的佩服!誰知道我爸爸會不會再離婚呢?可是她竟可以相信愛情...」


她和他

「其實我也不是不相信愛情,只是看著爸媽身體的伴侶不停轉,懷疑當中的天長地久而已。不過,我的男朋友讓我相信這是有可能的。我們認識彼此的朋友,可是從未見過對方。直到一個共同的朋友結婚,我們才認識。像是冥冥中的註定,我們一見如故。他可以讓我毫無顧忌地談自己的感受,讓我有安全感,第一次,我相信人在世是為了找尋另外一半,而真的有所謂另外一半的存在。大概我的爸媽仍在找尋吧!」安娜笑道。

「現在我覺得很幸福,因為我們一家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我媽媽和她的現任男友已兩年了,或許這就叫否極泰來。」她補充道。

後記 

安娜在英國呆了三年,19歲才入大學。用了頭兩年的時間一邊打工賺生活費,一邊讀英文課程.第三年時,因為知道在英國住滿了三年,便可以用本地生的身份交學費,£30,000一年。可是非本地生的收費是£100,000一年。於是安娜又在英國打了一年工。不過,資優的她,現在也不過20歲而已。

對著一個剛認識的朋友可以如此坦誠地說出自己的故事,以為她的人際關係會很好。可是,她卻說,她只有兩個朋友,分別是她的媽媽和男朋友。她說,她不喜歡對人,因為人有太多的算計,所以她打算成為一個維護動物權益的律師。

或許吧,高智商的人一般都比較敏感,對痛苦的感受也尤其深刻。只是曾聽人說過,你有多大的能耐去體會痛苦,就有多大的能力去明白幸福。

人智慧有限,所以在經歷種種後,明白人生的大限,才會有不同的頓悟,回到最初, 平凡是福。

後記的後記

稿是2009年寫的,那時安娜在香港作交換生。因為有幾門相同的課,因而熟起來。繼而寫了這篇訪問。一年半後, 在烏克蘭的小鎮, 見證著安娜的成長和經歷著她的人生, 很有人面
桃花的感覺。

Wednesday, August 17, 2011

Talk To HIM

純粹
「oh, you are going to Oaxaca, that’d be great. I will have few friends there that I want to visit and I really want to see you again. I am thinking to bike from Mexico city to there.」在facebook的即時短訊,他寫道。

螢光幕前的我吃了一驚,因為從墨西哥城到瓦哈卡城,乘巴士都要12小時,騎自行車會是多久呢?而當中目的只是為了見朋友。

他叫Pieter Robberechts,27歲,來自比利時,但有一張很滄桑的臉,長得很像美國電視劇《House》的主角。遇見他是在墨西哥的一間旅舍。我們談了很多話題,像是旅行、國家、身份、政治等,然後,我離開了墨西哥城,繼續我的旅程。瓦哈卡城是我旅程的最後一站,他知道後,有了以上的提議:從墨西哥城騎自行車到瓦哈卡城跟我說再見。

兩個星期後,我從墨西哥最南的城市Chiapas來到瓦哈卡城。當我踏入旅舍時,看見他的自行車,然後是他的人,我只懂興奮地抱住他。

他說:「別人都會說,我從墨西哥城騎自行車到這來找一個中國女生,一定是另有企圖,墨西哥人腦海中的男女關係除了性,便別無其他。我只是單純地想用自己的方式去見一個朋友而已。」



他就是如此地率性、純粹,可是在言談間總會有一些讓人細嚼的語句。

他的世界觀

在墨西哥城的旅舍,他看見我把每天的行程都堆砌得滿滿地,計劃著下一站要去哪裡,他會說:「中國人好像什麼都要爭快、爭第一。像是十天環遊歐洲,今天去巴黎拍幾張照,明天去羅馬古城拍幾張照,然後回去炫耀,那就叫旅行,真的很諷刺。」

我連忙辯稱:「那不是我,旅行的意義對於我來說,是過當地人的生活,學習做一個當地人。」

「那就更好笑了,因為當一個墨西哥人對於當地人來說,是像呼吸一樣自然的事,他們根本就不能具體告訴你,什麼為墨西哥人。就算你過著當地人的生活,你永遠也只是一個外地人。」他應道。

他又補充說:「其實所謂的Racism也不是全然的壞,至少它讓人更清楚我們的身份。我最好的朋友是越南裔的比利時人,她在比利時出生,成長,學習當中的語言、文化,但對於我來說,還是會以她的越南籍為主。當然,這又回到『什麼為比利時人/墨西哥人』的問題。」

Pieter在墨西哥已有一個月了,買的是一張單程機票,所以也沒有打算什麼時候回去比利時。只知道,比利時是一個傷心地,太多事情發生了,只想要一個逃脫,墨西哥像是一個很好的療傷地。他的專長是寫電腦程式,他接一些freelance的工作,一個project是1000歐元,大約是17,000元墨西哥幣,而墨西哥的生活指數是香港的七成,他用兩個星期寫好一個程式,由此看來,你大約可以知道他在墨國的富有。

「我也知道,很多歐洲人其實都在第三世界消費貧窮,在比利時,我只是一個窮小子,但在墨西哥卻突然變了有錢人,但這就是世界的潛規則。那也好,我可以在這裏待久一點。」他笑說。

「那倒也是,墨西哥人很樂觀,在這裏生活開心一點。」我感嘆道。

「這又是很吊詭的一個現象。不少西方人都會認為在第三世界的人開心一點,他們沒有很多錢,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可是,他們卻可以夜夜笙歌,派對不斷。為什麼西方人在自己的國家卻做不到呢?」他苦笑。

「對呀,如果可以,你就不會在這裏了。」我取笑道。

他沉默了。

原來


在瓦哈卡城旅舍剛開張不久,客人很少,宿舍中只有我們兩個人,他在房間的一端,我在另一端。他的沉默讓深夜多了一份的憂鬱。

「有時候,你真的要從原本的環境跳出來,喘口氣,才能向前走。」他停頓一下,說:「比利時很累人。」

他又沉默了。

良久,他再開口:「其實也沒什麼,大概就是和女朋友分手了,然後家裏又一團糟,可偏偏所有的事都要我一個人去面對。」

相戀3年的女朋友向他提出分手,他們在熱戀初期計劃好一起儲錢去古巴,可是,3年下來,感情像是過了期的食物,沒有了味道,愛情也就這樣無疾而終。

「也沒有什麼,大家都知道,繼續走下去只會是勉強自己。但我還是一個人去了古巴,我想她也是獨自履行了當初諾言的另一半。」

然後,他從古巴飛來墨西哥。

「那你的家庭呢?」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的聲音戈然而止。

片刻,他開口了:「我的父母離婚了,其實他們早該下這個決定了,也不會一連催毀了四個人的生命,他們的,我和我姐姐的。」

Pieter的爸爸是在銀行工作,媽媽是家庭主婦,算是中產家庭。在Pieter姐弟出世後,爸爸升為經理,工作應酬越發忙碌,媽媽變得歇斯底里。

小Pieter認為是自己的出生以至破壞了家人的關係。在一個沒有足夠愛的環境裏成長,自我價值觀很低。

「我不喜歡說話,反正說了,別人也不會在乎。」他嘆了一口氣。「我甚至有自毀的傾向,我的左腳有點瘸,因為小時候,存在感很低,又想知道生死的意思,便從高樓上跳了下來,結果而弄傷了腳。有時要從痛中才能感到活著。」他的聲音漸小了。

「我做過很多工作,是的,我不喜歡自己,當中的自我價值很低,因為看不起自己,所以就算是身為一個大學生,我還是會做一些厭惡性的工作,像是清潔工等,因為不用經過重重的面試。而且我總認為是人生應該是work to live not live to work,所以做什麼工也沒有關係。」他笑說。

「我姐姐更糟糕,很早便拍拖,很早便有了小朋友。她愛上的男人不是癮君子便是虐待狂,第一次嫁錯郎也就算了,當你第二、第三個男人都是相同類型的,那這個人的性格有缺陷,自討苦吃。在我離開比利時前,剛幫她擺脫了有虐待傾向的男友,希望她可以重新振作。我也有我的生活要過,總不能拖著她走。女人,如果想要得到真愛,第一步是讓自己變得可愛,這起碼讓人愛你愛得容易些。」

Pieter說,父母一直拖著不離婚是因為不想他們兩姐弟在單親家庭成長。「如果他們早點離婚,或許我們各自的生命都好過一點。」Pieter的爸爸最後辭了銀行經理一職,謀了一份東不成西不就的工作,和妻子的關係越是惡劣,而Pieter的媽媽最後患上了精神病。

「總之家庭就是一團糟,而我好像總是要負責收拾爛攤子的那個。」Pieter說他要他好像是家人之間的信差,又像是他們的守護者,誰要是有什麼事,總會找他。而他的自己總是縮到很小很小,縱然他也有被擁抱,被呵護的需要。

忽然間,我明白了。在墨西哥浪遊,從墨西哥城騎自行車到瓦哈卡城,當中看似的種種任性,其實都是Pieter對小小自我的一點補償。在比利時,他身份是giver/caretaker,穿上的衣服叫責任。在千里之外的墨西哥,終於可以卸下種種的裝甲,一嘗只對自己負責的輕鬆。而當中對世界、對人生、對價值的反省都是幾經歷煉後而得出的智慧。

當言語失去了力量,音樂或許可以為笨口拙舌的自己找到一個出口。我拿出MP3,把耳塞給他,播的是讚美之泉的《全新的你》。

你說陰天代表你的心情,
雨天更是你對生命的反應。
你說每天生活一樣平靜,
對於未來沒有一點信心。

親愛朋友,你是否曾經
曾經觀看滿天的星星,
期待有人能夠瞭解你心,
能夠愛你賜你力量更新。

耶穌能夠叫一切都更新,
耶穌能夠體會你的心情,
耶穌能夠改變你的曾經,
耶穌愛你耶穌疼你,
耶穌能造一個全新的你。

後記:
我把歌詞的大意翻譯了給他聽,然後,一人一個耳塞,一起重聽了這首歌。我們都沉默了。很多時,最好的安慰,陪伴,不是吵嚷的,急於宣諸於口的「我明白,我在乎你。」而只是借出一雙耳朵,靜靜地聆聽,沒有批判,沒有可憐,那種「在」的感覺已讓人感到溫暖。就像祂,在你迷失,沮喪,憤怒,軟弱,好像看不見衪時,衪卻一直在你身旁,靜靜地等待你向衪開口,因為衪承諾過「你們祈求就給你們,尋找就尋見,叩門就給你們開門。」衪一直都在你身邊,而你與衪之間的距離只是一個禱告而已。

後記的後記:
在9月27日的凌晨,收到他的訊息,

‎" Met in Mexico an argentinian Girl I like, so I'm leaving in a month and a half again to Argentina. lets see what comes out of it..."
他說,他剛回到比利時,但在墨西哥的流浪中,他愛上了一個來自阿根廷的女生,想去阿根廷找她。

" having some plans to go already helps too"
雖然在比利時的現實很難過, 知道可以離開已是一種解脫。



再同意不過。



Monday, August 15, 2011


林一峰 Chet Lam - Could we ever meet

Familiar voice echoes through my head
calming my mind every word you said
let the world spin outside my window
i don't care

familiar days dry up my soul
and the weather's unpredictable
but you can make me warm so unexplianable

*though i have the moonlight guiding me through
this long and winding road
ending or beginning it never shows

something so far but they seem so close
someone you love but you still don't know*
could we ever meet
should we ever meet